Phoenix Jones

Kat/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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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在星空之下[2](二部西部AU)

-西撒乔瑟夫中心,不分攻受,正剧
-西部牛仔AU,时间设定为1867年左右


一. 第一章

二.


“白皮肤的印第安人?”


向梅西奈提起那个令人气恼的闯入者时,西撒并没有料到对方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对方的手指碾着嘴唇上的胡须沉默了一会儿,将重量转移到另一只腿上,抬手指了指农场另一边。“你知道那边那个农庄吧?农场主是有钱的老史比特瓦根,那片地,他包了好几个人给他干活。关于那个印第安人,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那位老先生?” 西撒把装满井水的铁桶扯上来,一边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梅西奈。


梅西奈竖起一根手指。“我们这儿离印第安人的领地挺近的,这个你知道的吧,西撒。他们食物不够了,东西坏了,或者觉得我们这儿的姑娘好看的时候——那群强盗都会和饿狼一样从山里跑出来。我听说——嘘,你要是哪天碰上老史比特瓦根,别说我提过这个——我听说,以前老史比特瓦根的朋友和他一同来西边讨生活的时候,那时他们两家人还是刚来到这片儿地的几户人呢,结果没过多久就遭了印第安人的袭击。老史比特瓦根那天正好不在,但那家人嘛……都死了,除了最小的那个孩子。”


西撒抿了抿唇。“你是说,那个人是……”


“印第安人从来不浪费,他们抢完了东西,干完了女人,还得把人都杀光,房子也一起烧掉。” 梅西奈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没怎么掩饰的厌恶。“有些还没懂事的小孩他们就强行带走,估计是带回去当奴隶什么的吧……我听人说过,印第安人有这个传统,自己的村子死了人就要从别人的村子里抢人去充数,暴力又野蛮。”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西撒松手把空水桶扔下去,溅起一片水声。半晌,梅西奈不是很舒服地补充了一句,试着让气氛轻松些:“你去和老史比特瓦根提起这个人应该没关系,那个老人要是听说好友的孙子还活得很健康,应该还是会开心的。那家人,我记得好像是姓乔斯达……他们家的人,后颈上都有你说的那个胎记。”

西撒最终也没有真的去向史比特瓦根打听情况。以梅西奈的说法来看,那个孩子被抢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根据西撒目睹的情况,他在印第安人那边似乎生活的很好,看起来也已经成年。即使有一瞬间想要让他知道“真相”,但仔细想想就知道,就像是被抛弃雨林的狼孩那样,强行将这样已经被荒野所败坏的人带回文明的世界中也无法矫正那已经深入骨髓的野蛮。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再看到那个印第安人了。

他很快就将这一丝沉闷的情绪丢在脑后。在酒吧度过美好的一夜后,他跨上弗莉卡,将牛群往东部赶去。

这才是牛仔的主要工作。西部地广人稀,培养出的肉牛根本没有市场,反是要回东边去卖。要将牛肉运到东部沿海的城市不知要用多久,最便宜又迅速的方法是由牛仔们将牛群赶去芝加哥进行宰杀,再从那里将新鲜的牛肉运去各个城市。无论白天黑夜,风吹日晒,即使是让大地颤抖的雷雨天,牛仔都照例前行;这条赶牛路上因而埋下了无数牛仔的尸体。因此,牛仔只有不惧艰辛又充满勇气之人才能胜任。

由于路途遥远又不能耽搁,西撒通常将弗莉卡骑到中途的驿站,将她留在那里恢复体力,自己换骑另一匹优秀的骏马继续向前,一路上要换好几匹马,以免马匹力竭而亡。当他几日后回到同一个驿站再次见到弗莉卡时,即使已经是黄昏,他也会有种回家般的安心。

只有在这段路上他才能放松下来,在爱马的背上安静舒缓几日的疲劳。但很快他就明白,在这片平原上,他不该放松警惕。

弗莉卡先发出了警告。即使西撒下意识地就拔出了枪,还是慢了。他们离森林很近,林中突然传出的怪叫让西撒猛地回头,立刻意识到他应该跑而不是回头去看。手持铁矛的野蛮人骑在涂着油彩的马上,夕阳照在矛尖,反射出可怕的寒光——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包围圈,有三人,没有枪。他们的头发头高高竖起,几乎全都赤裸着上身,是三个壮年男子。和他们的马一样,他们身上也涂了颜色,红与黑的涂彩散发着让人战栗的嗜血讯息。

铁矛立刻指向西撒,包围圈在慢慢缩小。西撒握紧了枪,拉紧了缰绳让弗莉卡原地踱步——小姑娘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景,已经因为惊吓高声嘶鸣起来,不断地试图跳动着冲出这危险的局面。西撒在心里咒骂着。他没有在路上填弹,如今左轮中只有一发子弹。他得干掉一个,撞开他的马,然后用尽全力地逃跑。哪个的马是最弱的?

他注意到所有的铁矛都正对着他。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印第安人想要弗莉卡。他身上可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白人的钱他们也用不了,要说能抢走什么,他们只能抢走弗莉卡。这个认知在牛仔的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他下颚的线条僵硬着,手臂绷紧,随时可以弹簧般抬起,扣动扳机。

突兀的窸窣声。不仅仅是西撒,连三个印第安人都同时一惊,几人不约而同往几步远的树上看去。一声浮夸的惊慌大叫中,一个黑影突然从茂密的枝叶中栽下树来,在最后一刻一把抓住了树枝,在半空晃荡着:西撒一时间愣了一下,这个从树上摔下来的家伙正是他以为不会再见的那个“狼孩”。仿佛正在听墙角却给发现了似的,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开口对那三个印第安人说了什么西撒一句都听不懂的东西。但从他的神情与印第安人们逐渐愤怒的表情来看,他竟然是在……挑衅?

西撒没空去分析这些了。他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抬手对着面前的印第安人扣了扳机,浓郁的火药味在青烟中喷射而出,惨叫。他一夹马肚,弗莉卡根本不需要更多催促,在骑手放松缰绳的那一瞬间就狂奔向前。西撒抓紧了缰绳。他压住帽子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那两个印第安人在愤怒地咒骂后直往那个吊在树上的倒霉蛋去了,让西撒心里一紧,扯住弗莉卡的缰绳就想要回头。一手挂在树上的印第安人却突然抬手吹了个口哨——西撒几乎是震惊地看着那匹他上次看到的黑马仿佛影子般从林中跃出,冲过那棵树下时,高大却灵敏的印第安人身体一缩一荡,直接跨上了马背。紧接着,他就看到这一人一马直冲着他来了,跃过他的身侧,毫无停下的痕迹,身后那两个气急败坏的印第安人也直奔过来。“你……!” 西撒一咬牙紧跟上去。这家伙又逃跑了!而且还是和他往同一个方向跑,带着身后那两个尾巴一起!


这是他的风格吗,先将人挑衅一番,再招马过来逃跑?

唯一让西撒稍微安心的是,对方的确解了他的围。同时,即使这个印第安人身穿皮衣又编着长发,他的白皮肤给西撒潜意识里带来了些亲近感。两人几乎并肩地驱马冲刺,印第安人还在笑——在他的笑声和时不时得意的叫喊中,身后的嘶声叫骂逐渐被甩掉了。

当两人终于在一片林中空地停下来时,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气喘吁吁,连天色都已经暗了。印第安人率先拉紧缰绳让马停下,直接跃下马来,似乎并不在意西撒所带来的威胁。西撒有些搞不懂这个印第安人到底在想什么,毕竟上次这个家伙还向他丢了只箭,这次却似乎是救了他的命。他只是也让弗莉卡停下脚步,年轻的小姑娘在紧接着长途跋涉的逃命后已经喘得像个风箱,乐得让金发的牛仔下来自己走,好减轻她的负担。

西撒看着印第安人把黑马牵到了小溪旁。他没有动弹,弗莉卡虽然也非常口渴,却耐心地立在牛仔身边,前蹄稍微焦躁地踏着草地。西撒观察着:这个印第安人没有带什么武器,虽然他猜测他口袋里应该有把小刀什么的。他已经有了足够好的一匹马,没必要对弗莉卡下手。而且,这个人刚刚帮西撒从一帮真正凶神恶煞的印第安人手里突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他慢慢地,警惕地牵着弗莉卡走到溪边,离印第安人和他的黑马大概有十步的距离。在弗莉卡畅饮的时候,他一直将目光放在那个印第安人身上。印第安人注意到了西撒的目光。他抬起手,把自己披散的编发拢到一起,拽的高高的,露出个怪相,然后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斯哈萨帕。” 他撇了撇嘴,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坏。”

西撒微微睁大双眼。“你会说?英语。我以为……”

印第安人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大概一英尺的距离。大概是“会说一点点”的意思。他给西撒看了他身上流苏的皮衣,编制出来的图案和上面鲜艳的色彩。“哈克帕帕,好。” 他对西撒咧开一个笑,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对方不会说几句英语,因此用了最直接的表达方式。西撒也很快理解了:那几个印第安人是“斯哈萨帕”,与眼前这个自称哈克帕帕的印第安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伙的。他觉得很奇怪,自己竟然从未细想过印第安人中还有派别之分: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同为白人也分不同党派,更何况是印第安人。眼前这个哈克帕帕所说的大概是部落,或者是所属势力的名字。

无论他是为了给斯哈萨帕捣乱还是真的为了救他,西撒认为自己需要表达谢意。他先是试着伸出手来——印第安人低头瞪着他那只手,握着他手腕把他张开的手掌面朝上,然后对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一副你手里没东西的莫名表情。西撒放弃了握手的选项。他试着颔首,微微鞠了一躬。印第安人这次似乎明白了,嘿嘿地笑了声,挠了挠已经被他抓乱的头发,说了几句西撒听不懂的话。

这一点点的进步让西撒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成就感与快乐。“我是西撒·齐贝林。我,西撒。” 他指着自己。“谢谢你。”

“西撒。”印第安人指着他,学得很快,湖色的眼眸几乎在黯淡的暮色下闪闪发光。

“你是哈克帕帕?” 西撒试探了一下。

如他所料,面前的印第安人迅速摇头,果然,这个词语是部落或者势力的名字,并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印第安人指了指自己,张口吐出一串让西撒难以复述的音节:“Ohhohlahtee Weechahkpee。”

西撒试着重复了一遍,发音有些生涩,但大致说下来了。他又说了一遍。“它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问道。

褐发的印第安人把眉头皱起来,不知是否有听懂牛仔的问话。他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抬起手指着天空,然后指着自己,口中说着西撒听不懂的语言,西撒只能靠他的手语来猜测。“天?云?风?黄昏……晚上。夜晚的天空?”

印第安人摇头又点头,皱起脸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一只手托着它,一只手反复重复从石头上到石头下的动作,看西撒半天没有反应,又开始把脚边的树叶塞进石头底下。

“底下……往下?在下面。Under?”

印第安人突然咧嘴笑起来,一脸欢喜,再次指了指天空。

西撒抬起头来。黄铜色的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淡去了,烟蓝色的云雾拥抱着淡薄的群山,慢慢渲染着浅色的天空。黄昏陷入沉睡,逐渐深邃的夜幕无声地落在林中,牛仔目光与印第安人的相对,他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闪烁的光。他突然明白过来,喃喃低语。

“——在星空之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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